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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SIN】新年快乐

※私设 126性转 闵玧智出没 ※糖珍糖无差 ※新年快乐

正文

我今天心情不太美丽，在宿舍底下被人拦住的时候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。我抬眼去看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，只一眼就知道他的来意。没办法，想泡金硕珍的男人都差不多一个德行。

我很烦躁，低头的时候又发现刚刷的鞋边不知道在哪蹭了道黑灰，当时就想甩袖子走了。对面的男人喋喋不休，总结起来就那么几个字——能不能给我金硕珍的联系方式。

我受不了了，他说话声音听起来像鸭子叫。我最终翻了个白眼，说想泡她就自己管她要，老子又不是开婚姻介绍所的。说完我就真的甩了袖子，趁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绕过他进了宿舍楼。那人气得在台阶下跺脚，我掏了掏耳朵，有种报复的快感。

我上楼，拿钥匙，开门，结果没等我插进锁眼，金硕珍从里面把门打开了。我上下扫了眼她的行头，立刻想起了我今天不高兴的愿因。可我还是故意皱起眉头，装作不知道，说不是吧，金硕珍，你要去相亲？

金硕珍没生气，只是像看乡巴佬一样看着我，说什么呀，我不是昨天就和你说过了嘛？南俊约我去看电影。

对，是了，金南俊，个子挺高但是傻不拉叽的学生会长。

“你喜欢他吗？”

我问，边往里走边脱外套。她靠在门边，帮我把包挂在挂钩上，抿了抿涂得红艳艳的唇角。

“说不上。但是有免费电影不看的人，不是傻子吗？”

“你是不是傻子我不知道，”我拖了鞋，抽出张湿巾擦了擦那道灰，万幸，蹭掉了，“我看你好像把他当傻子了。”

金硕珍从鼻子里哼了一声，不置可否。我又偏头看了她一眼，她的耳环把窗外的阳光反射进我眼里。我有点生气，语气又重了一点。

“快走吧，别在这儿碍我眼了。”

“这就走，晚饭不用等我。”

“本来也没想和你一起吃，”我回给她一个不屑的眼神，“早点回来。”

“知道啦。爱你哦，玧其。”

“呕。”

/

两周后我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。金硕珍光着腿，只穿一件盖过屁股的睡衣，在我眼前晃来晃去。我认命地放下书，扣在自己胸前，看她心情不错地哼着小曲，不断找角度用手机拍新做的指甲。

她太闲了，闲到让我想起金南俊，我问她，不是周末吗？金南俊怎么没约你。

她转过来，脸逆着光，头发很乱，像个小疯子，只有指甲闪着漂亮的光。她奇怪地看着我，问我金南俊为什么要约她。

“他不是在追你吗？”

金硕珍眨了眨眼睛，在椅子上坐下。睡衣下摆被她大腿压住，一会儿站起来又要留下印子的，我想。

“我对他说，我只把他当弟弟看。”

弟弟和傻子有的时候大概是一个意思，又几乎可以等同为好人。总之，这位双商都不低的金先生没机会了，我不无遗憾地叹了口气。金南俊和以往那些想泡金硕珍的男人不一样，我一度对此人产生了期待。只是期待而已，并不妨碍我讨厌他。实际上我也不是真的讨厌他，甚至我在和他短暂的几次交谈中还发现了不少共同话题——如果没有金硕珍，也许我们会成为关系不错的朋友。

但金硕珍那么大一个活人，肯定不会凭空消失，所以我注定无法和会长先生成为朋友。所以最后我只是叹气，说金硕珍，你真是个祸害。

“我又没做错什么，”金硕珍撅嘴，还真有几分委屈，“我只是长得太漂亮了。要怪只能怪我妈，也不全是，我其实像我爸爸比较多一点，泰亨更像妈妈。”

我看着她，默默无语，从水灵灵的眼睛看到樱桃似的嘴唇，在心里附和她不吝自夸的言语，而面上只是不屑地翻了个白眼，拉起书继续看起来。

手机叮了一声。于是我又放下书，拿起手机，结果只是金硕珍发了动态，晒上午新做的美甲。我动动手指给她点了个赞，一抬头发现她还在盯着我看。

“玧其原来这么喜欢我呀，”等到和我对上视线，她笑起来，脸颊肉在唇角折起一个小窝，“设成特别关心了，把我。”

我定定看了那个小窝一会儿，然后咳嗽了一声，说别说傻话了，不是你自己拿我的手机设置的吗？我只是懒得……

“玧其，取消那个东西只需要不到四秒钟。”

“……你管我呢，我就是嫌麻烦。”

“那我是玧其的麻烦吗？”

她看着我，故意眨动那双谁看了都要赞一句漂亮的眼睛。我别过头，想躲开她如有实质的视线，短促地呼了下气，索性用被子把自己蒙住。

“我要午睡了，不要打扰我。”

“好，好。”她没有继续为难我，甚至轻轻哼起了摇篮曲。被子显然没有什么太强的隔音功能，她唱歌时声音很甜，从蜜罐子里拎出来似的，甜甜腻腻淋了我一耳朵。我的眼睛好像也被黏住，真的有了困意，几个呼吸间就睡着了。睡着前我对自己说，闵玧其，总会有办法的。

/

我穿上外套跑下去，闵玧智正站在片树荫底下，脸上挂着十几年如一日的不耐烦。我朝着那张和我有七八分相似的脸走过去，一行人穿过我俩中间，我停下来，再想往前走的时候发现他就在我面前。

“好慢。”

“呀，我一接到电话就下来了，头都没梳。”

“嗯，看出来了，真丑。”

我感到一阵无语，闵玧智不给我再反击辩驳的机会，把手里拎着的袋子塞给我，说快拿回去吧，还是热的。

我妈新烤的点心，说是无论如何都要让我和室友尝一尝。

闵玧智说完揣着兜就要走了，我拉住他，高我大半个头的弟弟转身，不耐烦又要溢出来了似的。

“这么着急干嘛去啊？约会？”

“啧，”他瞪着我，然后叹气，“是，约会。老姐，能放我走了吗？”

我被他说的一愣，忍不住好好打量了他一下。稳重风的大衣，熨帖的羊绒衫，没见过的鞋，抓出一点纹理的头发。

好像还真是去约会的。

我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，像金硕珍高兴时常常对我做的那样。我说去吧，闵玧智，不要给姐姐丢脸。

他反而觉得我很给他丢脸似的，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，转身走了。

我回到寝室，金硕珍趴在阳台上，半个身子都探出去，整个人摇摇欲坠。我走过去把她拉回来，发现她还盯着闵玧智离开的方向看。

“你们真的不是双胞胎吗？”她脸红扑扑的，异常兴奋。我把点心放在桌子上，说当然不是，金硕珍，没有差三岁的双胞胎。我们只是长得特别像。

“太像了，我和泰亨就没有那么像。”

她还兀自念道着，我不耐烦，塞了一块曲奇在她嘴里。她立刻咀嚼起来，腮帮子鼓鼓，像闵玧智小时候哭着喊着也想养的仓鼠。

那只仓鼠后来哪去了呢？我想不起来，大概是搬家的时候跑丢了，或者生病死掉了，总之记不清了。

那都不是重要的事情，因为我面前还有一只不会跑丢也不会轻易死掉的仓鼠。她砸吧一下嘴，对我说，真好吃，再给我一块。

我面无表情地又喂了她一块，她故意凑过来想舔我的手指。我知道她会那样做，所以立刻缩回来了，她悻悻叼着饼干躺回床上玩手机。我盯着我的指尖，开始后悔把手缩回来这件事情。

/

再见到金南俊时实验楼附近已经找不到绿色的植物了。我盯着那些枯黄的落叶发呆，思考一会儿要怎么数落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迟到的金硕珍。

金南俊先发现我的。他把自行车锁在我身前不远处的停放处，然后颇具礼貌地对我说了声下午好。

我迟了几秒才点点头。不得不说金南俊是很适合深秋的人，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想，总之他现在看起来和身后的杨树无比契合。我甚至想把眼前的画面拍下来，但是没有必要，会被当成奇怪的人。所以我只是点头，问他最近怎么样。

“还是老样子。”他低着头说，视线追着我的眼睛。金南俊和人讲话喜欢对视，我恰相反，这是他身上为数不多让我感到不适的地方。

他犹豫了一会儿，又问：“硕珍呢？”

是了，第二点让我感到不适的地方。硕珍，硕珍。我从来没有那样叫过金硕珍，除却最初被她骗着叫了几周的姐姐，以后那些相处的日子多直呼其名。我可以叫玧智，可以叫泰亨，甚至也可以叫南俊，唯独硕珍这两个字让我浑身难受。

“活蹦乱跳的。”我说。秋天的男人笑了笑，说着谢谢你，我还有事，先走一步了。我目送他离开，看他的背影融入进那一整个秋里。冬天晚点再来吧，我莫名其妙地想着，不然他就会和秋天一起消失了。

金硕珍在后面叫我。我慢慢回过头，视线落在她那张漂亮的，即使迟到了二十分钟也丝毫没有羞愧的脸上，想着金硕珍不是秋天。

也不是春天，也谈不上是夏天，更非冬天。她是四季本身，是一年，是一个轮回，某种意义上，是属于我的一个开始。

但大概，也许，可能，并不是我的结束。

她跑过来，拉住我的手臂，奇怪地往我身后看，问我在看什么。

没什么，我说。

“没什么就快和我走吧。”她脸上显出一点无奈，“泰亨和爸妈吵架了，想来找我，但是那个路痴丫头，没找到宿舍楼，不小心把自己弄丢了。”

/

金泰亨没有丢，她被“秋天”抓住了。

她在公告板那里被金南俊发现。按理说公告板前每天会有很多人停留，日理万机的金会长会注意到她，全然是因为她看金硕珍演出海报的样子太入迷了，让金南俊想起自己。

再加上她比来往的大学生明显稚嫩一点的脸，金南俊走过去，说姑娘，你需要帮忙吗？

金泰亨说哦，我想找我姐姐，但是我走丢了。

你姐姐叫什么名字？说不定我认识呢？金南俊说。

金泰亨指了指海报，那是话剧社年初的作品，因为作为主演占据了大半版面的金硕珍太过赏心悦目，就没人舍得把海报揭下来。

“这就是我姐姐，金硕珍。”

我和金硕珍赶到的时候金泰亨蹲在那里看蚂蚁。金南俊站在她身边，对我们点点头，说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。

金硕珍向他笑了一下，眼角眉梢都很自然，看不出一丝尴尬。我忍不住松了口气，金南俊也松了一口气。他说着这回真的要走了，金泰亨的突然出现大概耽搁了他一会儿，脚下步子很急，一阵风似的走了。

我和金硕珍带金泰亨去吃饭，没去食堂，去了附近的肯德基。金泰亨是一顿汉堡可乐就可以哄的高高兴兴的孩子，这点连我也清楚。趁着她大快朵颐的功夫，我问金硕珍，她因为什么闹脾气？

金硕珍叹了口气，小声告诉我回去说。

然后她大概联系了她的父母，又避开我不知道和金泰亨说了什么，小姑娘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。她笑起来很漂亮，和金硕珍有不同的美，但眉间的纯真大抵相似。

我们把她送走，回去的路上金硕珍才开口。她说，泰亨不太擅长学习，她想走艺术类。我父母是思想比较老派的那类，很难轻易同意……

我捕捉到了什么，皱起眉头问，金硕珍，你不也喜欢……

金硕珍本来走在我前面，闻言回头笑了一下。

“两个孩子之中总要有听话的那个。玧其家的是弟弟，要走的路从一开始就不同，所以根本不用担心这个。”

思路忽然顺畅起来，我几乎能想象到面前这个女人是怎么劝说她的父母，又是怎么给了不谙世事的妹妹希望。可不曾有人劝过她，又有谁给过她希望呢？

金硕珍可能有读心的能力，她慢了半步和我并肩，笑嘻嘻挽住我的胳膊。她说玧其啊，怎么不说话了，在为我打抱不平吗？

我在心里承认，嘴上只是哼了一声，谁要替你打抱不平。

“那些都没关系的。因为我很漂亮，那样就够了。玧其啊，你可能不懂，漂亮真的很有用。”

我没有被她拙劣的语言游戏逗笑。我确实没有她漂亮，也想不通漂亮到底能神通广大到什么地步。我只是侧头看她的眼睛，她走路没骨头，赖在我身侧时和我一般高。我望着那双清亮的眸子，一瞬间只是很想吻她。

我被我的想法吓了一跳，被她抓着的胳膊也僵了一下，还好她没有感觉到。

这算什么。我垂下眼睛不再看她，我和那些想泡她的男人大抵是一样的。

或者连他们也比不上。

/

后来我去了金泰亨的17岁生日派对。她似乎已经得到了父母的同意，在同龄人之间笑的像个无忧无虑的公主。这并不令我意外，毕竟她有那样的姐姐，真正让我意外的是现在一脸尴尬的闵玧智。他像做错了事似的，手足无措地和我站在一起。

“所以，”我指了指开始跳起舞来的金泰亨，“你说的约会对象就是她吗？”

“……是的。老姐，我没想到会这么巧……”

他一直低着头，我想他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。我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，“那你还愣着干什么，难道要和我一起跳吗？去邀请她啊！”

闵玧智有点傻了。我受不了和我极为相似的脸上露出那样痴呆的表情，赶紧把他推到金泰亨身边。那孩子回过头来看到我俩，也愣了一会儿，明媚地笑起来，说难怪我觉得玧其姐姐面善，和玧智原来是姐弟啊。

音乐声很大，我忍不住提高了音量：“泰亨啊，这小子很笨！你教教他吧！”

“喂……”闵玧智想要抗议，却被金泰亨笑着拉住了手。我退出那个圈子，满意地看着那小子露出不太聪明的笑容。

金硕珍这个时候来到我身边，眉毛立起来。她说闵玧其，你这是把我妹妹卖了。

卖给我弟弟有什么亏的，我翻白眼，闵玧智除了有点傻，其他地方还是很能拿得出手的。

“嗯，个子也很高，不像他姐。”

“？”

她笑出声。我往她张着的嘴里塞了一把爆米花，她哼哼唧唧边嚼边说话，我嫌弃地要她先咽下去，不然我什么都听不懂。

“我说，但是他没有他姐姐可爱。”

“……什么啊。”

“玧其啊，有什么想要的新年礼物吗？”

当然有了。我在心里想，但是我不会告诉她。我摇了摇头，走了两步去切蛋糕。她凑过来用指尖挑了块奶油抹在我脸上，我没理她，自己拿手擦了，把切下来的蛋糕塞到她手里，又去洗手间洗手。

可她一路跟着我，像有什么话要说，又像只是想捉弄我。我低头洗掉奶油，又认认真真把洗手液搓出泡沫。她这个时候凑过来亲了我的嘴，甜甜的，充满奶油和水果的香气。我顾不上手还湿着，扣住她脑后防止她就这样逃走。我把她压在洗手间的门上，唇舌交缠不曾分离。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吻，热烈，竭尽全力，谁也不服谁。好像谁都要在这场初次的战役中拔得头筹，即使以后还会有一百个，一千个，一万个这样的吻。

我们最终都因为无法呼吸而将彼此松开。她重重喘着气，她说，我猜对了吗？

猜什么？我手还在她腰上，把她的毛衣蹭湿了一块。她笑着搭住我的肩膀，说当然是猜玧其想要的新年礼物啦！我这么漂亮，不会猜错的。

“嗯，漂亮。”

这好像是我第一次正面夸赞她的美貌，她本来平息下来的脸又是一个爆红。这个喜欢自夸的女人，却听不得别人的赞赏，现在大概只想把自己藏起来，可惜被我拦在这儿了。

她索性向前一步扑进我怀里，掩藏起她通红的脸颊和耳朵。她说，玧其，你就没有别的想和我说的吗？

我偏头，镜子把我们两个人的身形完完整整映照出来，包括我从刚才开始就压不下去的嘴角。

想了想，我说，硕珍，新年快乐。

“还没到新年呢……”她嘟囔，“好吧，我知道了，玧其，我也爱你。”

“嗯。”

我的四季最终来到我怀里。她确实是我的开始，但我们永远不会结束。

新年快乐

end

※好久没来了老福特更新得我措手不及